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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書自娛,綿之日月——吳焯與王福廠的閑情偶寄
時間:2013/07/03 作者:西泠拍賣 來源:西泠拍賣


【古籍善本專場 7月12日 09:30 一號廳】
【文房清玩·古玩雜件專場 7月12日 14:00一號廳】

我們在鑒賞一件藝術品本身時,從中常可以管窺到藝術家創(chuàng)作時的生活圖景,這里既反映了社會,又折射了自我。高居翰的《畫家生涯》、《雅債》描述了傳統(tǒng)書畫家的生活與工作。金石大家陳巨來一本《安持人物瑣憶》,敘就了民國文人墨客的日常瑣事。今天,從西泠春拍的一冊古籍與一張琴里,也覓得到一位藏書大家與一位篆刻大師的閑情偶寄。

從西泠拍賣所在地王文韶大學士府出門,沿清吟街東行幾百米,稍加探尋便可找到一棟歇山頂的二層小樓,樓前立一小碑,上書“小八千卷樓舊址”。門前的玉蘭一株,已有參天之姿,當年栽下它的就是清末赫赫有名的四大藏書家之一——錢塘丁氏兄弟。由此再往南幾個街口,同樣是書香故地,清初藏書家、校勘家吳焯的“瓶花齋”、汪憲的“振綺堂”,許宗彥的“鑒止水齋”,以及晚清民國時期林立的舊書坊大都云集于此。


小八千卷樓舊址

歲月流逝,藏書樓主人和當年的書市盛景如春花秋落,早已不復。所幸,古籍文獻為我們描摹了舊時光景,也得以在故紙堆里找回心底那份寧靜閑雅。今年暮春,一部由吳焯通篇批校題跋的《唐大詔令集》從海外回到杭州。此書經由八千卷樓舊藏,又經許宗彥、丁丙、周大輔、沈曾植等數位江浙藏書家遞藏、著錄。翻開書冊,朱墨紛披,那些藏書樓中的文人雅事也隨之一一浮現。


2013西泠春拍  八千卷樓舊藏、吳焯批校跋本《唐大詔令集一百三十卷》
明末清初抄校本 毛裝8厚冊  竹紙 開本:28×17.8cm
著錄:1.《鑒止水齋書目》史部第五櫥,(清)許宗彥撰。2.《善本書室藏書志》卷八,(清)丁丙輯。3.《八千卷樓書目》卷四,(清)丁仁編。4.《海日樓書目》,沈曾植撰。5.《四庫簡明目錄標注》史部六,(清)邵懿辰撰。
說明:此書經清初藏書家吳焯通篇批校、題跋、補抄不下數萬字。后由許宗彥鑒止水齋、丁丙八千卷樓、周大輔鴿峰草堂、沈曾植海日樓遞藏并著錄。《唐大詔令集》自元明清三代無刻本流傳,校補難度極大。現存抄本中,經過校勘的僅有數部,此本當為最精。這是現存保留吳焯手跡最多的一部書,也是對唐大詔令最早的研究。

吳焯(1676-1733),字尺鳧,號繡谷,又號蟬花居士,錢塘(今杭州)人。他家的庭院中,有一古藤,花時柔條下垂如瓔珞,于是構亭“繡谷”,與朋友吟賞其間,頗得佳趣,其藏書樓名“瓶花齋”,想必也與此好有關。據《武林藏書錄》載,吳焯“喜聚書,凡宋雕元槧與舊家善本,若饑渴之于飲食,求必獲而后已。故瓶花齋藏書之名,稱于天下”。后輩藏書家對吳焯都非常推崇,吳焯校跋古籍的學問功夫也十分了得,加之其校書存世極罕,故向為藏書家所看重。現代藏書家黃裳甚至將吳校本與“黃跋”(黃丕烈題跋本)作比較:“年來南北舟車,訪書公私藏,曾未見尺鳧校本一種,罕遇難求,遠較蕘翁為甚。世人佞黃而不知有尺鳧者,殆難免井蛙之誚耳。”(《驚鴻集•明抄本琴史》)。

我們手頭這部《唐大詔令集》,毛裝八厚冊,內經吳焯通篇批校、補抄不下數萬字。這是現存保留吳焯手跡最多的一部書,也是對唐大詔令最早的研究。尤為難得的是,卷中有吳焯手書題跋三十處,跋語或長或短,意到筆隨,讀來頗能勾勒出這位“校對達人”的風雅閑趣。

“南華堂側黃梅盛開,姬人拭方壺,濯以新水,插供幾上。向晚燃三衢白蠟,余披閱此卷。小平朝次”(第一百七卷)。瓶花齋中,書香,佳人,清供,三者俱足,大概只有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中,校書這等苦差才能成為樂事吧。


 
,“歲行盡矣,低窗竹屋,燈火青螢,時于此間得少佳趣。坡云是語,真乃冰雪胸襟,煙霞氣質。吾輩縱不能到此境地,當此殘年,風雪中篝燈擁爐,宵分未罷,亦是冷澹生涯中一種快事也。丙午小除夜。”(第一百三卷)

 
,“新年不為酒食之會,不入魚龍曼衍之場,紙窗木幾,燈火熒煌,起步中庭,月光亭午,此際真索鮮人不得也。”(第一百二十七卷)


以上不過寥寥數語,足以于冷澹寂靜中透出快意,若非識得書中三昧之人,何能體悟如此深切。

當然,正所謂“德不孤,必有鄰”,在杭州這樣的人文萃集之地,藏書風氣之盛,在瓶花齋的“文人沙龍”中就可見一斑。在第一百二十一卷中,吳焯寫道:“卷內錯簡,尋繹數十過方得補全,命侍史重書。中春花生日,招同欒城、樊榭、堇浦、小山兄弟瓶花齋集,出此編欣賞永日”。這里提到的沈嘉轍(欒城)、厲鶚(樊榭)、杭世駿(堇浦)、趙昱(小山)俱為一時名流,也是當時頗富盛名的藏書家,又同為吳焯的同里密友,真當算得上談笑有鴻儒,往來無白丁了。我們今天倡導和推進藏書文化,心中也不乏這樣的期許,有朝一日,中國大地能夠重現這等名副其實的文儒雅集,以不負祖先文脈源流之深,不負山川鐘靈毓秀之德。回歸正題,按照趙昱的說法,吳焯對自己所藏之書“頗矜惜,不輕借人”。如若是此,那么能讓他在春暖花開之日,拿出來與諸友“欣賞永日”的這部《唐大詔令集》,必定是非同一般的。此書是吳校本的代表性著作,故吳焯在全書即將校畢之際向眾友展示,這一舉止實際上可視為一種得意心情的流露。

吳焯在《唐大詔令》的題跋中所述及的生活情境和文人雅集,也是當時藏書樓主人的群體寫照,后輩的藏書家也秉持下來,雅集唱和是常有之事,朱文藻在《清波雜志》題識中寫道:“吳焯字尺鳧,號繡谷,其家庭有古藤一本,花時爛漫如繡,構亭其上,顏曰繡谷,因以自號,藏書最富。其子名城,字敦復,號甌亭,嗜書,能善繼之。余見時年已七十矣,其增蓄書處曰瓶花齋,距振綺堂數百武而近。兩家主人常以文酒娛,佳日借書之伻,往來無虛日。”


2013西泠春拍 明•王福廠舊藏仲尼式古琴
琴長:129cm 額寬:19.5cm 肩寬:21.5cm 尾寬:15cm
來源:王福廠后人提供。

《唐大詔令》經諸多藏書家遞藏,這其中,就有八千卷樓主人丁丙手書的提要原稿一紙,并鈐有鑒藏印多方。而這八千卷樓,亦書就了一段段因金石、古書而結緣的佳話。手中這張琴,多少與八千卷樓有些淵源。

上世紀初,剛過弱冠之年的王福廠任教于錢塘學堂, 即崇文書院, 教余常與古籍版本、金石書畫藏家——八千卷樓主丁氏后人丁仁過從于西泠孤山, 切磋藝事。后又與金石書畫家葉銘和吳隱于1904年一同創(chuàng)設建立西泠印社。王福廠(1880~1960),原名禔、壽祺,字維季,號福廠,以號行,別號印奴、印傭,又署屈瓠、羅剎江民,七十歲后稱持默老人,齋名麋研齋。書法工篆、隸。得吳昌碩鼓勵,另辟蹊徑,專工小篆與金文。所書小篆工整規(guī)范,秀美遒勁。精于篆刻,為一代大師。作為一個傳統(tǒng)文人,王福廠興趣廣泛,頗有收藏。凡刻印寫字,唇間必含一煙斗,以助文思。閑雅興起,則撫琴自樂。他逝世后,曾留有三張古琴。十年動亂抄家,毀去其二。其中一張因藏于家中廢棄閣樓之中未遭受劫難。我們所見就是這張幸免之琴。

琴為仲尼式,造型端莊渾厚,通體髹黑漆,面桐底梓,岳山、承露、焦尾等部位使用硬質紅木,琴體內鑲嵌有天柱與地柱以利傳音。據琴的形制看是典型的明代器物,從漆面可見琴的底灰中加入綠松石、蚌粉、鹿角灰、朱砂等物,即八寶灰。漆面呈現牛毛斷、細流水斷等斷紋。采以溫潤白玉為十三徽,更以珍貴之材做雁足、龍齦、琴軫。撫弦聽音,琴音松透清亮,頗具金石之韻。原配民國老作琴盒。

此前,我們從王福廠手書的自題聯(lián)中,大約能對他自琴中靜心體味人生況味的情緒略感一二,這位精研文字之妙的金石大家,曾自題“洗靜琴心蕉下雨,論柔詩晉柳邊風”,“盡箋書冊齊幽架,靜拂琴床有落華”等詩句成聯(lián),眼前這張琴,靜靜置于琴桌之上,我們似乎能想象,他在刻印之外,撫琴自娛的情形。而王福廠集漢碑句手書隸書墨跡聯(lián)中的這句, 用來形容他與吳焯的閑情偶寄,頗為貼切:“琴書自娛,綿之日月”。